给我推涂黑色指甲油

天使 哈弗尔/恶魔 洛伊德，好兆头AU

本篇是日常向，写正剧我米有时间啊……

说好的两篇我更了（扭啊扭）

哈弗尔举着智能手机，他英俊的面孔出现在他的右上角，至于屏幕中央——人类的发明挺厉害的，让他能隔着几千公里看见一张让他想揍上去的脸。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哈弗尔？”洛伊德“真诚”地眨眨眼。
他用的应该是iPad。洛伊德双手交叠，下巴搁在上面，哈弗尔默默地想。至于恶魔身后，布置简净中透出一股低调的奢华，宽敞的房间四面镶嵌着透亮的玻璃，隐约能看到庭院中的泳池，洛伊德亲自设计了布局，至于他身上的衣服不是六大蓝血也是私人订制，四处旅行的天使不太清楚这个，洛伊德也不会在细节上刻意地跟他炫耀。
“这个可是我特意从法国请人来做的。”哈弗尔皱眉，看到洛伊德软趴趴地坐起来，从镜头外拿过一个盒子，粉红色的，然后缓慢地、揭秘似的打开。
里面赫然躺着一排形状漂亮——完美得像艺术品的马卡龙。
洛伊德愉悦地觉察到哈弗尔咽了口唾沫，继续动用他那条银舌头说服对方：“还有我们在巴黎尝过的可丽饼，如果你想吃俄罗斯的甜点也行，所以，哈弗尔，你确定不要来跟我一起度假吗？”
“天使禁止——”接受恶魔的诱惑。哈弗尔张嘴说到一半，洛伊德就出声打断了他。
“不不不，你只是来看看恶魔打算借着度假的名义做些什么，并且阻止他的阴谋。”他完全找好了正当理由：“对，要是你不来，这里就只能有一群人被请到恶魔的房子里来陪他在酒精中一起堕落了。”
很好，他就是擅长软硬兼施。哈弗尔轻轻啧了一下：“你给我订了机票。”陈述句。
“怎么可能，我用私人飞机。”洛伊德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哈弗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关掉视频，发现洛伊德在五分钟前给他发过私人飞降落的地点时间。
洛伊德有事总喜欢叫哈弗尔，度假、或者工作，毫无疑问天使也需要人类的货币，而恶魔资本家开价总是最高的，在这个社会简直是一种善行。
当然，在你面对恶魔的时候千万别这么说，那对他而言绝对是侮辱。
洛伊德亲自开了一辆1967款的雪佛兰黑羚来接哈弗尔以示他的郑重*1，他坐在车里，跟哈弗尔招招手让对方上来，反正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不需要多少礼节。
“我真不敢相信……”“你正在跟恶魔坐同一辆车。”
洛伊德歪头接过哈弗尔的话，同时发动了车子，哈弗尔熟练地在车上找到洛伊德替他放各种果汁的位置，但看到苹果*2标签的时候动作明显地斜了一眼洛伊德。
“这只是普通的苹果汁，哈弗尔。”“普通”那个词加了重音，哈弗尔可不相信恶魔会没有一点恶趣味。
他还是打开瓶盖，酸味和果汁的甜蜜混合得恰到好处。
洛伊德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不远处就有一片沙滩和大海，他选的地址当然是最好的，以洛伊德的资产和作风不可能委屈自己，别墅的外观中规中矩，但酒窖、游戏室、电影房、画室、游泳池和花园等设施一应俱全。
洛伊德的家少有繁复的装饰，所有设计都以舒适为主，从这点也能看到主人的巧思，还有一张桌子上——相当醒目地——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教堂模型。
哈弗尔的眼底闪过一道亮光。
“怎么样？圣丹尼斯大教堂*3。”洛伊德站在远处指指桌子，在提到它的名字的时候面部有点儿扭曲，仿佛生吞了两只苍蝇。
天使们对教堂有种天然的亲切感，哈弗尔走过去仔细端详着它，这座在十二世纪初次建成时洛伊德就陪他去过的教堂跟记忆中一模一样，只不过是缩小版罢了。
“你不是不做教堂吗？”“你不是喜欢教堂吗？”
洛伊德拿着一瓶姜汁汽水，跟正在小心翼翼捧着教堂模型的哈弗尔对视。
到此为止洛伊德手底下一位得力干将拜仁有话要说，他并不知道自己为恶魔工作，有一次向洛伊德汇报进度时他看到洛伊德在做那个模型，他每组装一个零件就要龇牙咧嘴一阵，好像觉得它们非常烫手的样子。
拜仁选择性忽略了洛伊德的行为，这位按时放假加班发奖金隔三差五涨工资的老板简直就是世界的恩赐，尽管他的一些行为显得古怪，可那根本无伤大雅。
于是拜仁一边汇报工作一边目睹洛伊德痛苦地拼完了模型，除了他没人知道洛伊德在制作它的过程中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你要是敢说不喜欢你就完蛋了。”漫长的沉默，然后洛伊德表情狰狞地抓住哈弗尔的领子，这个天使根本体会不到恶魔建造教堂需要做多少心理建设——即使它只是根据外观等比缩小的模型——就像把一堆菠萝放在意大利人的披萨饼上让他吃下去。
哈弗尔微微睁大眼睛，接着露出一个明晃晃的笑容：“谢谢，我很喜欢。”
“噫，我刚刚是收到了来自天使的感谢吗？真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消失。”洛伊德并不承认他被哈弗尔该死的英俊面庞电到了，恶魔极速收回手，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去了衣帽间。
哈弗尔放下恶魔为他做的教堂，盯着他喝过一口的姜汁汽水，慢悠悠地拿了过来。
洛伊德似乎忘了他的汽水，回来丢给哈弗尔一套舒适的衣服：“晚饭还有三个小时，要来点下午茶吗？”
“我要大吉岭。”“可以。”
哈弗尔直接换上衣服，他对跟洛伊德一起喝下午茶的活动已经很习惯了。
一张白色的小圆桌，双层的点心盘上面是甜到牙痛的一些小点心，下层则是几块咸的三明治。明明空间足够，他们俩却不是面对面坐的，洛伊德坐在哈弗尔的右手边，靠得很近，几乎能够挨到哈弗尔的手臂。
哈弗尔无意识地、敲敲杯子的边缘，回想着放在室内的小教堂。
哈弗尔并没有专业的鉴赏水平，但不妨碍他欣赏哥特式，当年还是洛伊德告诉他那座新教堂的出现。众所周知，教堂作为充满“神圣味道”的领域令恶魔深恶痛绝，虽然洛伊德跟他一起去了——理由是他想看看内部构造，而教堂的地板烫脚。
“恕我直言，你可以穿厚一点的鞋。”“难道你以为这样你们那边讨厌的热度就不会传到我的脚掌了吗？”
所以，最后他们是用什么姿势进去的可想而知，哈弗尔拒绝一个恶魔骑在他背上，因此最终决定打横抱着洛伊德好让他双脚悬空。
“呼、我真不敢相信——”“天使竟然会带着一个恶魔来参观教堂。”
洛伊德摊开手耸耸肩，嘴角噙着十分有兴致的笑容，毫无负担地指使哈弗尔往前、往右或左走，用他的小奇迹做记录。
如果仅仅是这些就算了，但呆在哈弗尔臂弯里的恶魔完全不安分，他已经看遍了想去的地方，接下来就像检视大理石的硬度那样，开始敲打天使覆盖肌肉的臂膀和胸膛，并用手指抚摸过他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啧，这真是……身体不是统一派发的吗？你贿赂过那些天使？”
哈弗尔嘴角一抽：“别做没用的事，不然我就松手了。”
“撒旦啊*4，你这个残忍的家伙。”洛伊德做作地捂着心口，他还不忘比划两下：“你知道的，残忍对于恶魔是赞美，但你是天使，所以我得这么说。”
“我是个天使，对恶魔不需要仁慈。”哈弗尔转头用冷冰冰的语气回答。
恶魔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又陷入奇异的思考：“说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哈弗尔，我为什么不觉得呆在你身上会烫呢？究竟只有你还是所有天使都一样？”

开玩笑，一个天使，比教堂更接近上帝，圣洁的化身。
他们自然没有获得答案，因为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愿意抱着恶魔的天使。
当人类科技发展到足够做出那些著名建筑和工程的缩略模型后洛伊德就一直热衷于做这件事，它是比素描更加真实的形式，即使是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失落的文明，在洛伊德的收藏室中也能窥探到一角曾经的辉煌。
哈弗尔知道洛伊德讨厌教堂，他确实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才会询问对方“你能不能做一座教堂”，就好像他对洛伊德说出“我是个天使，你也该防备我”的话一样。
洛伊德是怎么回应的呢？“我是个恶魔，我干嘛要做教堂那种东西”，并给了天使一个惊喜。
“但你是哈弗尔啊，我对你需要有什么防备？”
该怎么形容呢？洛伊德的态度一直让他很高兴。哈弗尔闭上眼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永远都会记得的事情增加了一件。
“喂，你不用太感动。”洛伊德捂着嘴笑，用手肘揶揄地顶了顶哈弗尔的手臂。
“我没有在感动。”哈弗尔端起杯子瞟了洛伊德一眼。
旁边的恶魔做出一副“好吧、好吧，你说得都对”的表情，指指沙滩的方向：“明天要不要去冲浪？”
“去。”反正都是来度假的。

注*：

1.impala67，雪佛兰黑羚，Supernatural主角唯一指定爱车。她曾载着自己的主人勇闯地狱与天堂，然后恶魔和天使们都看上了她

2.即在伊甸园中蛇（恶魔）诱惑夏娃吃下的水果

3.最早的一座哥特式教堂

4.一个对应，恶魔当然不能说“上帝啊”